哪些人的理性会受挫?
进电影院前的我:
夫未战而庙算胜者,得算多也,未战而庙算不胜者,得算少也。多算胜,少算不胜,而况于无算乎!吾以此观之,胜负见矣。(《孙子兵法》)故曰:善战者无赫赫之功(曹操)。
看完电影后的我:
人算不如天算:行人是,知天命,可以无悔矣。
我好像那个打台球的丁仪。只不过丁仪不是谜语人。
电影开篇是这样的字幕:
人理解不了命运
因此,我装扮成了命运
我换上神的那副愚蠢而又不可理解的面孔
——阿贝尔·加缪
不可知论是不被唯物辩证法承认的。当然,命运和神也是。
休说在艺术上,就连在近代自然科学上,用主观代替客观的理论也每每可见,甚至被堂而皇之搬上教材。这些科学家把现有技术手段无法认知的事物冠以新理论之名,就像加缪把命运“换上神的那副愚蠢而又不可理解的面孔”来宣布自己的胜利;就像没看懂电影还要哇哇乱叫发表意见的我。
伯仁因何而死?伯仁因马哲而死。
一些错误的个体,生活在一个错误的年代,在一个错误的环境下,被一群正确的集体无意识杀害。
我在电影院睡过了前 30 分钟,一醒来听到警察名叫“马哲”,直接笑出声来。
这就是余华内味了:不仅给致死的绝对理性穿上了特定年代的春秋常服,还给它戴了顶革命导师的帽子。讽刺政治的艺术并不比脱离政治的经济更高明,却比后者危害更大——因为后者至多在社会上引起混乱,前者则可能从精神上制造荒诞。
理性撞在荒诞之墙上。